字体:大 中 小    
		护眼
    	关灯
	上一页
	目录
	下一页
	
		  		第七章  (第7/8页)
粮食口袋,下了班必须马上跑回家,一小时以后,又要赶到父亲工作    的合作社去打扫房间,擦地板,一直干到半夜。只有礼拜天才有几个钟头空闲时间,她    可以呆在自己房间里,有时同小姐妹们去看场电影。    她的生活宛如一条暗淡的灰色带子。母亲只疼爱一个儿子。他长得像母亲。这是一    种盲目的、偏心眼的爱。乔治长成了个懒虫。吃的,穿的,最好的都尽他挑。两个女儿    母亲一点不放在心上。达雅和廖莉娅怎么也弄不明白母亲对孩子这样偏爱到底是什么原    因,不过姐妹俩都是一肚子委屈。尤其苦的是达雅,乔治认为她生来只配做吃力不讨好    的粗活重活,而且不单是乔治一个人这样认为。这样一来,干牛马活的特权慢慢就归她    专有了。凡是别人不肯干的活,她都得干。    只要她稍有不满情绪流露,乔治马上厚颜无耻地眯起一只右眼…这个表示轻蔑的    表情他是从加里·皮尔那里学来的…咂着嘴挖苦她说:“嗬,这脑瓜子也知道有好歹,    没想到。”    眼下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小伙子,带来一股清新而又强劲的风。她告诉他,两年来她    几乎没有读过一种报,对共青团只有模模糊糊的认识,而且多半是听父亲说的,而父亲    是从来不放过机会臭骂那些他称之为“放荡姑娘”的女共青团员的。达雅向保尔介绍自    己的这些情况时,她是多么难以启齿啊。    达雅知道,父亲对保尔的到来极为不满,而母亲因为父亲无理取闹,已经发作了一    次心脏病。    “他也许明天就走了。今天跟父亲谈过这场话,他不会再留下。他一走,家里一切    都恢复原样。我真傻,想他做什么呢?一个人偶然来了,又走了,再过一天,他什么都    忘光了。”    达雅怀着一种莫名的忧伤,想到这里,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特别难过,一头扎进枕头,    痛哭了起来。    第二天是星期日,保尔上街回来,只有达雅一个人在家。    其他人都到亲戚家串门去了。    保尔走进她的房间。他很疲乏,在椅子上坐了下来。    “你怎么不出去走走,散散心呢?”他问她。    “我哪儿也不想去。”她轻声回答。    他想起夜里考虑过的几个方案,决定试探一下,看看她的反应。    为了赶在家里人回来之前结束这场谈话,他开门见山,说:“达雅,你听我说,咱    们互相称呼‘你’吧,要那些没用的客套干什么呢?我很快就要走了。真不凑巧,这次    到你们家来,正赶上我的处境也十分狼狈,不然的话,情况就一定会两样。要是在一年    前,咱们可以一起离开这儿。像你和廖莉娅,都有两只手,一定能找到工作!你们应该    跟老头子一刀两断,这号人是不听劝的。但是现在还不能这么干。我连自己将来会怎么    样都还不知道。所以说,我是被解除了武装的。那么,现在怎么办呢?我要去力争恢复    工作。关于我的身体情况,谁知道大夫都写了些什么,同志们竟要我无限期地治疗下去。    但是不管怎么样,这种情况一定能扭转过来…我给我母亲去信联系一下,到时候咱们    就用快刀斩断这团乱麻。我反正不能就这样扔下你们不管。只是有一点我要说,达尤莎,    你们的生活,特别是你的生活,一定要翻他个底朝天。你有力量和愿望这样做吗?”    达雅抬起垂着的头,小声回答说:“愿望我倒是有,可是有没有力量…我不知    道。”    她回答得这样犹豫,保尔是理解的。他说:“没关系,达尤莎!只要有愿望,事情    就好办。告诉我,你对这个家庭很留恋吗?”    问题提得太突然,她没有立即回答,过了一会儿才说:“我很可怜我母亲。父亲欺    侮了她一辈子,现在乔治又来折磨她,我很可怜她…虽然她对乔治比对我好…”这天他们谈了很多。家里人快要回来了,保尔开玩笑地说:“真奇怪,老头子怎么    还没给你找个婆家,把你打发出去呢?”    达雅惊慌地摆了摆手,说:“我才不结婚呢。廖莉娅受的罪我看够了。我死也不嫁    人!”    保尔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,说:“这么说,发誓一辈子不结婚了?要是突然有个小    伙子追求你,一句话,是个挺不错的小伙子,盯住你不放,那怎么办呢?”    “那也不干!他们在你窗前转来转去,追求你的时候,全是挺不错的。”    保尔把一只手放在她的肩上,用和解的口气说:“好了。不结婚也可以过得不错。    不过你这样对待年轻小伙子,未免太狠心了点儿。好在你还没有疑心我在向你求婚。    不然的话,我可就真下不来台了。”说着,他用冰凉的手亲切地抚摩了一下这位感    到难为情的姑娘的手。    “你们这样的人找对象,是不会找我们的。我们对你们有什么用呢?”她小声说。    几天之后,保尔乘火车到哈尔科夫去。达雅、廖莉娅、阿莉比娜和她的meimei萝扎都    到车站送行。临别的时候,阿莉比娜得到他的保证:不忘记那姐妹俩,帮助她们冲出牢    笼。她们像是在送别亲人,达雅两眼噙着泪水,车开出好远了,保尔还从窗口看到廖莉    娅手中挥动的白手帕和达雅的条纹上衣。    到了哈尔科夫,保尔不愿麻烦朵拉,就住在他的朋友彼佳·诺维科夫那里。稍事休    息之后,他乘车来到中央委员会,等了一会儿,见到了阿基姆。当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    时候,保尔要求马上给他分配工作。阿基姆摇头拒绝说:“这可办不到,保尔。我们这    儿有医务委员会和党中央的决定,上面写着:‘鉴于病情严重,应送神经病理学院治疗,    不予恢复工作。’”    “他们什么不能写呀,阿基姆!我求求你…让我工作吧!老是跑医院,有什么    用!”    阿基姆还是不同意。    “我们不能违反决定。你要明白,保夫鲁沙,这样对你更好些。”    但是,保尔一再坚决要求,阿基姆实在没有办法,只好答应他。    第二天,保尔就到中央委员会书记处机要科上班了。他本来以为,只要一开始工作,    失去的精力就会恢复。但是第一天他就发觉自己想错了。他在科里往往一坐就是八个小    时,饭也吃不上,因为他没有
		
				
上一页
目录
下一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