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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功夫错矛盾的现实  (第3/5页)
 师父闭上眼睛懒得理我,只是用手指比了个“五”    一九七四加上五,也正好是一九七九年!    将两个版本稍稍融会贯通一下:师父从安养院逃出来,大喊自己是古代大侠的时间,正好是师父从中国大陆渡海来台的同一年,在这之前,两个版本南辕北辙、搭不上线(一个人在台湾、一个人在中国大陆),但在那一九七九年之后,两条线才完好地贴着。    “师父,你既然以前五年都待在中国大陆,为什么会知道员林这个……这个窝啊?”阿义问。    真是个大哉问!    面对这样的大哉问,师父没说话,只是“哼”一声带过。    彷佛这个问题轻如鸿毛。    我受不了师父龟缩的态度,又问:“师父,阿义问你为什么知道这个地方?”    师父冷冷地说:“这地方是我来台湾住的第一个地方,这女人说的东西乱七八糟,鬼扯!瞎说!谬论!无一可信!”    师父像个歇斯底里的小孩子。    妇人又叹了口气。    自从我们进门,她已经叹了非常多次气了。    遇到这样的情况,谁都会不断叹气。    妇人站了起来,走向书柜,搬了一大本陈旧的书册下来,吹了吹上面的灰尘,拿给师父。师父看了一眼,没好气问道:“看什么?走开!”    妇人只好打开书签插着的那页,说:“爸,这是你们户政事务人员的员工连络册,你瞧,这是你。”    师父瞪着连络册,说:“根本不像我!”    妇人只好将册子拿给我跟阿义,我跟阿义一看,乖乖,什么不像?简直像透了!    不过奇怪的又来了!    年轻版的师父大头照下,名字不是师父自称的“黄骏”,而是“关砚河”    姓黄跟姓关,差别很大。    其中必定有个是假的?!还是两个都是真的?!    这真是匪夷所思。幸好,名字的问题跟之前的问题比起来,只能算是个小疑问。    不过一连串的疑问加在一块,就像是杯胡乱调的杂种酒一样,难以下咽。    这时,门铃响了。    妇人请我们坐一下,便去玄关开门,只见一个红光满面的老人冲了进来,开心地大声嚷嚷:“老关!你可回来啦!我听街坊说的,就一个劲来看你!”    师父忍不住睁开眼,淡淡地说:“你是老几?我不认识。”    老人哈哈一笑,说:“老关!你真忘啦?难怪这两年跑得不见人影!”    妇人跟我们解释道:“这个先生是我爸的老同乡,当初一起跟国民政府过来的,也一起在户政事务所做事,后来我爸搬来跟我们住的期间,他也搬了过来,是我爸拜把的好兄弟。”    师父听到这里,又动了肝火,说:“他奶奶的!”    老人拉着缩在椅子上的师父,热切地说:“老关!等会儿教小梅腾个饭,咱俩喝壶好酒!”    师父瞪着老人,老人依旧笑着说:“当初你进安养院那鬼地方,我可是够义气地陪你进去住了几个月,就怕你在里头无聊没伴,哇!没想到你装疯作傻逃出安养院,这些年却在外头好生逍遥!”    我又想起一个疑点,于是紧张地问道:“师父,你记得安养院吗?”    师父大声说道:“怎不记得?!我在海底走太久了,走得迷迷蒙蒙的,后来累了就让海潮带着我,一边休息,一边辛苦地闭气,后来我给冲上岸后,简直昏死过去,我一觉醒来后,就躺在见鬼的什么安养院里头!”    师父越说越激动,吼道:“见鬼的安养院!里面的人都说我疯了!cao你娘!要不是老子禁杀无辜,个个尸横就地!”    号称师父挚友的老人,连忙安慰师父说:“没的、没的,老关你歇息一下就没事了!”    师父嘶吼道:“什么老关!老子是黄家村长大的!姓黄!”说着,师父伸手虚点老人的“叮咚xue”跟“不讲话xue”,老人被封住气血,就这样不能动弹,有口不能言。    我心头的疑惑堆栈堆栈,心烦意乱,阿义则低着头苦着脸。    突然,我灵机一动。    “师父!我帮你杀了她!”我指着妇人大叫。    师父大吼:“快快快!下手莫留情!这疯婆子快把我搞死了!”    妇人惊讶地看着我,我跳下椅子,暴出全身杀气,伸掌奋力往妇人胸口轰去!    “崩!”    我全力一击下,汹涌的力道却被吸入一块大海绵中。    大海绵不是别人。    就同你猜的,是惊慌失措的师父!    师父的掌及时贴着我的掌,将我的力道全都接了过去,霎时,师父额冒白气,往后退了两步,伸出另一只手往空中一击卸劲。    毕竟那一掌是我的倾钧之力,师父若是将我硬生生震开,我一定大受内伤,但师父照单全收的结果,即使师父的内功深湛,在不运功抵御的情况下,也必受小伤。    我的计划算是成功了。    为了试探师父对这名妇人的感情,我不惜冒险一击,要是师父不阻止我,我便将没有收势的强大掌力硬是打入妇人身后的墙上,要是师父阻止我了,便证明师父的心底深处,有着对妇人难以割舍的情感。    而师父出手阻止了。    “走吧!此地不宜久留!”师父一边咳嗽,一边挥着手。    我看着咳嗽的师父,说:“师父,她真的不是你女儿?那你为何要阻止我杀她?”    师父并不回答,一手抓着我,一手抓着阿义,急步走出这栋快让师父窒息的房子,留下那名号称师父女儿的妇人,呆立在客厅。    师父看着前方,拎着我们师兄弟,熟稔地在巷子中转来转去。转出了巷道,师父终于将我俩放下,咳嗽了几声,说:“师父终究不愿对不当杀之人,痛下杀手,唉……”    就这样,员林是个充满问号的地方。    面对一个杀人者,会是怎样的心情?    也许是厌恶,或带点害怕吧。    但,若杀人者是自己的心上人时,那种感觉绝非三言两语可以形容的。    特别是,那个杀人者还打算继续累犯时,那种感觉就更加复杂了。    乙晶现在的心情,就很复杂。  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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