狂焰恋佳人_第二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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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二章 (第4/4页)

酒,空椅、纸扇、薄酒,谣惦去人,一股没由来的悲凉涌上心头。

    “那位姑娘为什么不在你身边?”她又问,没有嫉妒,没有别意,有的只是不明就里的同情。

    是生死两隔,还是另有不得已才让他们分离?仇烈霄无言地瞧着她,瞧得她不自在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我…”她显得别扭“我说错哦了什么吗?”

    “不!你没有说错什么。”他澄清“我只是没想到你竟认得出扇上笔迹是女子所书。”

    什么嘛!把人家看得那么无能!

    “这柄相思扇是我爷爷他一生中最珍爱的东西。”

    他短短的一句便令她明白了始末。既是他爷爷珍爱之物,必不肯让它离身,而今它却孤零零在此陪他赏月,原因只有一个。

    她爷爷已不在人世。

    “对不起。我不晓得你在祭祷你祖父。”

    “无妨,算不上祭祷,只是想些事罢了。”对她迅捷的反应,他颇觉愉快,毕竟与聪颖人儿相谈不是天天都有的。

    “字,是他唯一爱过的女人写的。”他斟第三杯酒到她面前的玉杯内。“字写完后三天,她病逝在他怀里。老家伙不论到哪都带着这柄扇,他说这扇就是她,代表了他和他妻子之间永生永世的誓盟。”

    举杯,他毫不畏烈酒,一仰而尽,才又说下去“他说,身体只是副皮囊,死了就什么都不是,腐的烂的只是皮rou,而灵魂却能永远同在。”

    寒致学明白他言下之意,所以她感动得无以复加。

    因为是朋友,所以他带着扇流狼,与扇中的灵魂共赏山川大地之美,因为是朋友,所以为他祝福。在仇烈霄心中,他并不认为他死了,相反,他替他高兴。

    因为他不会再和心爱的人分开了。

    如果不是朋友,没有像祖孙那般浓厚的情谊,怎能这般潇洒,这般知心?

    寒致学的眼中有水雾,捧起酒杯,敬这对至情至性的祖孙“敬你们。”

    仇烈霄默默地接受她敬的酒,一口干了杯中:“我已经答应你爹,自明天起随身保护你。”

    寒致学一僵,嘴抿了抿“你的意思是我们只有今晚是朋友。”

    天一亮,他们便是主仆关系,他负责保卫她,她则提供三餐住宿。

    仇烈霄不承认也不否认,他看出她的机伶才智非一般读死书的冬烘书呆,话只要稍微点一下就明白了。

    他这种默认的方式可真教咱们寒大小姐上火,好好的,什么不提偏要提那档事扫兴,真是二愣子一个,气氛全破坏光了。

    “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啦!”见他不肯再为她斟酒,她索性自己来“难得有好酒好友,得意需尽欢…”

    他按住他的手,对她摇头“你不能再喝了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?心疼你的酒?”

    “初尝金泉酒的人不得过三巡,否则会醉的。”

    寒致学双眼盯着他,认真地说:“天还没亮,我们还算是朋友是不?”

    既然是朋友,只有劝君将进酒,岂有阻挡酒兴的道理?仇烈霄莞尔失笑,放开手“中原人都像你一样吗?”

    “那可不一定。”她刁钻地笑“天下只有一个寒致学。”

    好一个骄矜却不自满的女子,仇烈霄发现她这个性还真对他脾胃,他满欣赏的。

    “仇,九人仇。”仇烈霄的话一向精简确实“仇烈霄。”

    “仇烈霄?烈焰焚九霄?”寒致学眨眨眼“你的名字火药味真重,耶!奇怪,怎么你的人跟名字完全相反,不但一点都不暴躁,还冷淡得要死?”

    “名字只是区别之用,和人本身并无关系。”说着,他别有含义地瞪着她“有时候表象的事物是会骗人的,作不准的。”

    她的心大大起落,他指的是什么?莫非他看出她不是男儿身?这怎么可能?

    她狐疑地猜测半晌,决定了件最不伤脑的事。

    喝酒。

    斟酒,她将臆测丢到脑后,此时此地她组不需要的就是无谓的妄想,她这需好好赏月,好好喝酒就行了。

    这情景虽然怪,但今夜,他们是真的不把彼此当初见的陌生人,而是朋友。

    “下马饮君酒,问君何所之?君言不得意,归队南山垛…”

    “但去莫复问,白云无尽时。”寒致学接在他之后吟出王维这首“送别”的末两句。“我虽不认识你爷爷,但我相信他一定以你为荣。”

    她说的笃定,因为能让他记挂的朋友,一定也付出了同样的信任与关怀,所以她能这么笃定。

    他们以彼此为荣。他们不但是对祖孙,更是朋友。

    仇烈霄清肃的轮廓被笑意漾得柔了,这等慧黠的女子恐怕已不多了吧?

    正因为没几个,所以更需要好好地保护。生平第一次,他竟兴起了保护一个人的念头,不为外力,而是真正出于内心。

    仇烈霄又发现,要对这位可人儿笑并不难。

    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“谢我什么?”

    “谢你对我们祖孙俩的了解。”更谢谢你带给我的会心与笑容。

    “不客气。”寒致学笑了,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,有朋友共饮咏诗是件不错的事。

    虽更深露重,但她一点也不觉得冷,因为有酒友。

    “来来来,再干一杯,为是缘亭内的友谊干杯。”

    “对了,为什么这座亭叫‘是缘’?”

    “当然是缘咯!”寒致学两颊旁染着两抹红晕“能在此地休息吟咏的人哪个与这亭子无缘?你说,这亭子不是叫缘叫什么?”

    的确是缘。

    那么…他们呢?他们相知于此亭内,这,是否也是种不可言喻的缘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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