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元的前凄_第八章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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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八章 (第4/4页)



    他努力睁开眼睛,依稀看见光线以及模糊的轮廓,但却看不清、看不真切,也分不清他看见的是现实还是梦境。

    他好累,头好痛,好想闭上眼,而身边陪伴的人有着令他安心的气息,他因此不再躁动,安下心来,沉沉入睡。

    他作了无数个梦,大部分都跟他的妻子宋雅钧有关系。他梦见他们相识相恋,梦见他的主动追求,梦见她的娇柔婉转,梦见他们的幸福。

    当然,也曾梦见她心碎哭泣,而他总会在这时急躁起来,挣扎着想清醒、想起身。

    “再睡一下。”那个声音也总是如此安抚他。

    每一次睁眼,他就会看见不同的光线,亮得刺眼或者暗到昏黄看不见,但在这些光线中,都会有个模糊的人影,细心地陪伴在他身旁。

    于是他就这么睡睡醒醒,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,直到有一天,他对四周的感觉不那么迟钝,呼吸不再深沉规律,甚至听得见细微的海狼声后…他发现,他可以睁开眼了,不再觉得睁眼是件疲惫不堪的事,而且最重要的是——他还看得见。

    他反转双手,在眼前反复翻动,确定了自己看得很清楚,这是他的手。

    而后他又看见一整片玻璃落地窗,也看见一片星海银河…他在哪里?

    严恕移动沉重的身体,自床上坐起身,抬手摸摸自己的头,那儿依旧缠着一圈纱布。

    他仔细思索,头有点痛,脑子有片段的画面扫过,一幕又一幕,迅速在脑中串联成形。

    车祸、医院、手术、失忆、失明,以及他的妻…他想下床,想去寻找他重要的人,他拉掉所有缠在身上的心电图、点滴等,吃力地挪动双腿,脚踩在地面,是磁砖冰凉的触感。

    他一站起身,却感觉自己无法平衡,僵硬的双腿让他没办法正常向前行。

    可他仍是要走,不在乎身体的肌rou尖声吼叫着要休息。

    他走路的样子像一具活尸,一步拖着一步,慢慢走过有如饭店房间一般的病房,来到长廊上。

    空气中有着熟悉的食物香味,他循着味道走向房间隔壁的小厨房,在那里,他看见了一抹娇小的身影。

    他就这么站着,不动了,拼命的喘息。他好累,才走这么一小段路,就让他累惨了。

    宋雅钧在小厨房里炖煮着补身的汤品,想着严恕清醒后可以喝,虽然她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来,又记不记得她是谁,可她还是想为他做这些事。

    倏地她听见微喘的喘息声,她心一惊,火速的转身。

    “咦?”她看见了他,清醒的严恕,一脸苍白虚弱、一身凌乱的衣物和杂乱头发,头上还缠着绷带?她吓了一跳。“你、你清醒了?!怎么下床了?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她连忙放下汤勾走向他,生怕他是幻影。

    看顾了他一周,他总算清醒了,她有一肚子的话想说,却又不知道要先开口说什么。

    “哦。”严恕哀摸肚皮,皱眉对她装可怜。“我要吃。”

    宋雅钧看见他醒了,能走、能说话、能视物,高悬已久的一颗心终于放下。

    太好了!即使又动了一次手术,他仍然没事…太好了,他恢复健康了。

    “你先坐下来。头会不会晕?会不会舒服?”扶着他慢慢走回房间、逼他在床上躺下后,她一连问了好多问题,还让医师来为他检查一番,直到确定他真的没事,她才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宋雅钧看着他,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。“我去弄点汤给你喝好不好?”她不敢问他记不记得她是谁,很多很多的问题他没说,她就不敢问。

    她在心里假装他记得她,一个他很喜欢的女生,先这样就好,她暂时不想再面对又被他遗忘一次的事实,这对即将离开他的她来说,打击太大了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严恕点了点头,将心中转动的思绪压下,闭上眼睛假寐,藉此掩饰他眸中的锐利精明以及谋略。

    听见她离开房间的关门声后,他睁开眼睛,拿起床头的电话拨了一通外线。

    待电话那头的人接起,他用沙哑却沉着的语调向对方说:“我回来了。用最快的速度把我不在公司这段期间的事告诉我。”

    对方回他一串哈哈大笑,然后只告诉他四个字“改朝换代。”

    “是吗?”他轻哼一声,认为这真是可笑极了。

    他严恕的江山“岂有这么容易被夺走?”

    他被抢走的事业还有被错待的妻子,这些帐,他会向同一个人讨回来!

    “我们合作吧。”他说,语气像是已笃定对方会跟他合作。

    “我有什么好处?”

    严恕轻笑,给了对方一个绝对满意的报酬数字。

    结束通话没多久,宋雅钧就端着热汤回来了,他微微一笑,在她的照着下缓缓喝着汤。

    他在心中赞叹她的手艺还是一样好,偏偏表情却要维持漠然,令他觉得很为难。

    “今天是几号?”

    宋雅钧猜他可能想知道自己手术后昏迷了多久,不疑有他的跟他说了日期,并说:“你睡了一周了,这期间一直反反复覆清醒又昏睡…”

    所以,他睡了一周,都是她在他身边陪他喽?是了,没错,那股让他安心的气息,就是她身上散发出来的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他轻应一声,压抑着心中的感动和激动,其实他的心思不在自己手术后睡了多久,而是——从他车祸到现在一年又三个月的畴间,竟然还无法把他的权力转移出去,他真是对他的对手太失望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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